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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午餐“有米无锅”:假命题背后的政策执行尴尬

本网评论员 2012年10月30日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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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厨房建设研讨会”上,教育部相关负责人否定了营养午餐“有米无锅”的说法,指出食堂是基本建设项目,从规划、立项到开工建设,最后到投入使用需要一段时间,只简单地讲“有米无锅”,并不准确和全面。

去年开始实施的“学生营养改善计划”,计划按照每生每天3元的标准,为试点地区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提供营养膳食补助。毫无疑问,计划的初衷是好的,对于改善我国农村地区学生的困难有一定帮助,但计划实施并不顺利,营养改善的资金拨付缓慢、午餐食品质量等问题层出不穷。现在以“有米无锅”一言蔽之虽不准确,但真要让孩子吃上营养午餐,食堂等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跟上,的确也是事实。

其实这种国家级的教育项目在实施前、实施过程中都需要很多的配套准备,而从目前的观察来看,似乎这种准备仍有很多的改进空间。首先,整个“计划”预计需要投入160亿元,而据21世纪教育研究院调研:按160亿元投入资金,大约还需要增加20%至25%建设厨房和配备工勤人员的配套资金。不仅如此,实施这样一个项目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就拿食品本身来说,“营养改善”显然不是让孩子吃饱那么简单,能否让孩子吃得安全、吃到营养也是很重要的判断标准。在食品采购环节被曝出质量问题,除了监管不当,中国普遍缺乏具有专门素质的营养师,同时又缺少营养知识的普及。

而一个好的政策能否落实到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命题。中央财政掏钱还需要地方来执行,政策实施和财政拨付到位,都需要一系列行政环节。不久前,媒体调查,一份国务院的普发性文件,从下发到传递到基层,最少也需要70天左右才能传到,这之中要受到各级办公机制(如政策下达必须为纸质文件)和地方对于此类政策热情等因素的制约。而经费拨付,要先由财政拨付教育部门再到学校,但在我国预算体系中,教育经费预算等级较低,这意味着,经费到位的份额和时间都会打折,当然这种滞后还不包括食堂建设项目的实施时间。

在这一问题上必须承认,有些事情,政府来做,的确不如民间来做更高效,这也是我国很多惠民政策面临的共同问题。而这些年政府一直在不断厘清公权力与市场的边界。10月10日,《国务院关于第六批取消和调整行政审批项目的决定》已经明确指出“凡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能够自主决定,市场竞争机制能够有效调节,行业组织或者中介机构能够自律管理的事项,政府都要退出”。这一举动充分说明在社会公共服务问题上,给予民间和市场行为体更大参与空间已经形成了共识,而同样,这种参与型的理念也适用于有关学生营养午餐问题的政策研判,比如政府和民间力量应该以何种形式、怎样的配合来更合理地解决孩子的学校吃饭问题。

政府实施“营养改善计划”,既需要积累经验,又需要准备过程,社会需要给政府点时间,但是惠民政策遭遇“漫长的执行”,是阻碍政策发挥效用的另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如果能在这一问题上思考清晰如何划分政府和民间的责权利问题并予以实施,才是能让2600万农村孩子真正吃上免费又营养的学校午餐的核心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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