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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在叙利亚问题上为何变卦?

2013年09月13日 11:21

 

奥巴马发表电视讲话

奥巴马发表电视讲话

“你们中的不少人也说,美国不要做‘世界警察’。我同意,我其实强烈偏向于和平解决。”在911事件12周年的前夜,难掩疲态的奥巴马发表电视讲话,在叙利亚问题上趋向软化。在15分钟的讲话中,奥氏不但同意俄罗斯主导下的外交斡旋,而且还要求国会“推迟授权动武的投票”。

刚刚从圣彼得堡开会回国的奥巴马为何突然“从善如流”地转向和平了呢?殊不知,他本人早已骑虎难下。

从个人本意而言,奥巴马似乎始终犹豫、甚至更为倾向于不动武。头顶着诺贝尔和平奖的光环,他必须在战争议题上区别于“先发制人”的小布什。特别是进入第二任期以来,推进移民改革、医改法案实施等既定议程尚且步履维艰,叙利亚事务极可能给奥巴马的政治遗产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但面对克里、赖斯等人的极力谏言,奥巴马难以决断,于是才在公开宣布意向的同时,把责任推给了宾夕法尼亚大街另一端的国会山。

奥巴马的推脱,唤醒了久违的1973年《战争权利法案》,国会难得地在战争事务上主动控制了议程。然而,国会议员们在叙利亚议题上的站位却罕见地形成了“布朗运动”,党派、地域、资历、族裔……用任何一个固定的标签都划分不出支持者与反对者的界限。这种无法厘清的差异,集中揭示出国会内部领导层与普通议员之间、资深议员与少壮派议员之间、极端激进派与温和派之间、2014年改选者以及2016年谋求白宫者与无改选压力者之间等等多层次而高裂度的矛盾与冲突。僵局对奥巴马而言的直接效果是,共和党主导的众议院无法通过授权,民主党主导的参议院也极可能失守。值得欣慰的是,国会政治的扭曲在这一次并未波及到民意的表达。

叙利亚动武授权在华府的惨淡前景拥有广泛的民意基础。最新公布的民调即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纽约时报》在9月6日至8日进行的联合民调显示,全部受访者中61%反对动武,仅有30%支持。具体到民主、共和两党,支持者也分别只是41%和28%。这就意味着,奥巴马政府对叙利亚动武的意向根本无法实现多数民意的支撑,这对于一位“动员强于治理”的总统而言,显然是灾难性的。事实上,奥巴马去年连任时所获得的选民票和选举人团票都低于2008年的初次当选。这一在过去半个世纪中连任的5位总统身上从未发生过的事实,说明奥巴马的民意基础正在戏剧性缩水。如果再在叙利亚问题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民意的报复则就在转角处。

后危机时代中,美国的公众更期待总统能将更多精力放置在国内经济议题上,这与世界其他国家特别是美国主要盟国民众的想法基本一致。在奥巴马将权柄交给国会之前,作为多数党领袖的英国首相卡梅隆竟然无法驱动本党控制的下议院同意对叙利亚动武,其背后的民意压力可见一斑。而9月22日即将举行议会选举的德国则支持将叙利亚问题交由联合国安理会处理,不支持单方面动武。唯一力挺奥巴马的法国也在美国决策进入“国会时间”后转而退缩。没有盟友的支持,奥巴马对叙利亚动武甚至都拿不到联合国的授权。这也令奥巴马陷入孤立无援而又出师无名的空前窘境之中。

内心的犹豫、政坛的阻碍、民意的反对以及国际社会的孤立,最终迫使奥巴马服软,以寻求“自我解套”。然而从目前事态发展看,奥巴马或难以轻易摆脱叙利亚问题的怪圈。最为简单的逻辑是,叙内部反对派众多,倡导和平解决者、呼吁动武者杂糅,一旦国际社会介入,监督叙利亚放弃化学武器的过程势必极为艰难,时刻面临着某些激进反对派的恶意挑衅,危机仍旧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触即发。一旦爆发新的危机,奥巴马又该如何应对呢?直接动武,还是再促请国会授权,届时的局面只会比今天更为困窘、更为进退两难。

刁大明
Diao Daming
刁大明,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博士后。研究兴趣为美国政府与政治、中美关系、比较政治等,出版专著《国家的钱袋:美国国会与拨款政治》。2008年和2011年,曾以访问学者身份赴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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